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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5米 洗脚治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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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抱着失去了意识的连翘,邢爷心疼得不行。

    回到驻扎营地时,因为中途出了这岔子,第一次的反劫持训练提前结束了。

    帐篷里,邢烈火坐在床边儿上,抚了抚她苍白的脸,抽掉她身上的作训服,用军被将她紧紧裹住放到被窝儿里,一脸的沉重地替她擦拭着额角的冷汗。

    没有人第一次杀人会没点儿心理阴影。

    他家小媳妇儿的表现,已经很出乎他的意外之外了。

    但是,往往没有太过激烈的情绪反应,才是最让人担心的。

    刚才在现场,他看到那个死掉的歹徒取下来的头套时,心就沉得没有边儿了。

    一般来说,处决犯人的时候,司法警察都会给死刑犯戴上头罩,不让执行枪决的人看到他临死时的样子。可是,连翘却近距离的看见了。

    “老大,我没有保护好嫂子……”垂手站在旁边的小武,满脸的内疚。

    他知道老大让自己跟上去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嫂子的,而他作为一个男人,关键时刻怎么能让女人冲上去救人。

    摆了摆手,邢烈火淡淡地说,“下去休息吧,她是红刺队员,早晚也得尝试的,只不过之前没有给她任何的心理准备,这道坎儿难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小武耷着脑袋,懊丧地就要出去。

    “慢着!”

    突然,邢烈火双眉紧蹙着,凌峻的面孔上全是冷凝。

    “让谢铭诚带人去那个工厂看看,务必查仔细了。”

    小武答应着出去了,邢烈火紧抿着唇,若有所思地看着连翘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,静静地思索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。

    黑眸阴冷,浮上了一层怒意。

    目睹了这样的血腥场面,她该怎么克服心理阴影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深了,帐篷里,静静地。

    被窝里,连翘突然动了动,邢爷眉头一松,俯下头去关切地问。

    “醒了?”

    “火哥,我杀人了?”连翘一把揪着他的衣袖,然后,维持着这个动作,目光切切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邢爷心里一紧,垂了垂眼皮儿,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都过去了,闭上眼睛睡一觉。”

    抬起头来望着他,连翘嗓音越发沙哑,“火哥,我真的杀人了?”

    瞥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,邢爷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。

    “我说,都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拼命地摇了摇头,连翘掀开被子就扑到他怀里,没有太过激动,却仍然重复着那句话。

    “火哥,我真的杀人了吗?!是不是?”

    眉目微敛,邢烈火紧紧搂着她,即无奈又心疼。

    “连翘,你做得对,他该死,回了京都我给你记三等功一次。”

    杀人了?立功了?

    满脑子都是那脑浆迸出的一幕,连翘目光是全是茫然,淡淡地摇头,环紧了他的腰,声音有点儿空洞,“他可以不用死的,最多坐牢吧?……火哥,只要他停下来就可以不用死的,我不知道为什么开了枪。火哥,我为什么开了枪?”

   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邢烈火沉声安慰。

    “你做得很好,你成功解救了人质,击毙了罪犯!”

    “不,我有什么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?我不是法官,没有判决……我是不是犯罪了?”

    从杀人时的激动,到接下来的晕倒,麻木,再到焦虑,而现在全变成了负罪感。

    翘妹儿那颗心啊,一直高高悬着,没法儿掉下来。

    而邢爷担心她的心,又何尝不是呢?

    “连翘,你是红刺特种兵,根据条例你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开枪,没有错,更不会是犯罪,我们是什么?我们就是武器,是武器就会杀人的。”邢爷粗糙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面颊,声音里带着异样的柔情和无奈。

    太早了,他没有想过让她这么早接触到真正的死亡。

    连翘很疑惑。

    她的视线里,火哥一脸的沉寂,淡然地让她看不出情绪来,她想平静下来告诉自己,没有关系,这些都是训练科目,刚才那不过就是训练罢了,没有人死,没有人死……

    可是,她没有办法做到,心里满满的全是莫名的焦虑和惶恐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该怎么才能不去想。

    “火哥——”半晌儿,她又将自个儿的脑袋像鸵鸟似的狠狠埋在他的怀里,一动不动地小声说,“我不想做武器,我不想杀人,我不想要他死的,你相信吗?我脑子混沌了,我为什么开枪了?”

    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,她不闹,不哭,没有太过急切的表现。

    邢爷心里有些发冷了,他小媳妇儿这心理是有阴影了,目前特别需要心理危机干预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想到上次那个长长的心理评估测试,他就不太相信那些心理医生了。

    而且,即便是找心理医生,也得等到明天。

    而今晚上,她又该怎么渡过最难熬的一晚上?

    抓紧了她的手,邢爷冷目如刀,冷着脸的样子比封建时代的霸道暴君还让人瘆三分。而他怀里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,额头上的虚汗湿头了发根,漂亮精致的脸上,一片苍白,可是除了茫然却看不见她的任何情绪,那眼睛里的空洞像极了一口枯井。

    她很不正常!

    邢烈火身体紧绷着,饶是他这种历经风雨的铁腕硬汉,也有些受不了。

    “连翘,你要喝点儿酒吗?”他望着她的脸儿,轻声问道,黑沉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。酒这东西,喝点儿绝对有利于情绪发泄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喝酒?”连翘还是一脸茫然。

    “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了,还没有单独喝过酒呢,陪我喝,成不?”

    即便他歇力掩饰着,但言语之中那股子浓浓的担忧还是泄露无遗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,连翘自然也感觉到了。

    那颗惶惶的心,很温。

    略微错愕之后,她点了点头,是啊,她还没跟火哥俩单独喝过酒呢。

    乱乱的脑子里,被这条信息占据着。

    “通讯员——”

    冷冷的声音传出去,很快小武就听了他的吩咐带了两瓶60度京都二锅头来,还让炊事班给炒了俩小菜,弄了碟花生米。

    帐篷里的光线很暗,一碟花生,两瓶酒,两个酒杯,两个人。

    喝着酒,吃着菜,连翘的心,很沉很沉。

    摇了摇脑袋,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,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啊!

    可是每当她想要忘记那股冲鼻的血腥味儿时,在那个废旧工厂的一幕,就像电影放慢镜头似的,一点一点掠过她的脑海,而那个人死亡前的样子,那嘶吼,那叫嚣,那痛苦的抽丶搐,那脑浆迸出来的一刹,都让她觉得不舒畅。

    心里不是痛,不是难受,就是紧紧地悬着,慌着,落不下来。

    “来,再喝点儿,难得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小酌。”

    火哥的话说得多文艺啊,连翘端着酒杯闻了闻那股子醇烈的酒味,似乎心底的血腥感觉压下去了不少。

    怪不得啊,古时候的刽子手杀人前都得喝酒。

    原来,是有这个道理的。

    她还是很佩服自己的,这时候还能这么清晰的寻思着这些问题。

    那么她不就是没啥问题了,那为什么心里又会那么的堵啊?

    帐篷很凉。

    火哥背对着帐篷门坐着,那高大的身影就在她的跟前儿,可是她为啥觉得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,而他的声音传过来时,也变得好小好遥远。

    这时候,已经空了一个酒瓶了。

    连翘特别烦躁,突然地拿着另外一瓶,猛地仰起脑袋,拼了命的望嘴巴里灌!

    对了,这才是她的性格,要醉就痛痛快快地醉一场,至于其他,明儿再说了。

    “连翘……”

    邢烈火终究还是没有阻止,短促而简单的一声低呼,在这夜里,听上去格外的沉重。

    连翘又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酒,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,她越发觉得心里难受了,但是心里却又太过茫然。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是觉得怎么都不对劲,做啥都有点儿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酒,压下了慌乱,增添了许多勇气。

    有一种纠结,急欲冲破喉咙。

    她突然扯着嘴巴就笑了——

    “火哥,人死了会去哪儿?是不是真的有黄泉路,还能再投胎么?”

    她微醉了,说这话的时候,舌头在打结了!

    而那有些沙哑的嗓音,散落在空寂的帐篷里,让邢爷听着特别的不是滋味儿。

    或者说,万箭穿心也不为过,闭了闭眼,哪怕明知道她想找到违心的借口,可他还是硬着心肠实话实说:

    “没有,人的生命只有一次,所以我们都要珍惜!。”

    “啊,那我杀了人,剥夺了别人的生命,是不是也该死?”

    微微红了眼的她,拿着二锅头酒瓶的手在颤抖,突然仰起头一滴不剩,然后,倏地将酒瓶狠狠地砸向地面儿,笑得有些苍凉。

    她难过了,觉得很难过,非常难过!

    那眼泪啊,不停在眼眶里转啊转,但她隐忍着,隐忍得特别辛苦。

    她醉了么,不对,没醉!

    仔细看着她,邢爷害怕错过了她一丝的表情变化,淡淡地说,“连翘,差不多了,你醉了!”

    “NONONO,我没有醉……”眼儿微眯,刚才还不哭不闹的连翘,突然激动了起来,嘿嘿苦笑着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来冲他歪歪斜斜地敬了个礼,“没事儿,我没醉!”

    话说得杠杠的,可是她在坐下来的时候,脚下虚软得差点儿摔倒。

    “好了,想说什么就说。”赶紧上前拽住她的手,邢爷低声说。

    没错儿,翘妹喝多了。

    于是,火哥抱起她时,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就不撒手,那嘴巴里不停地小声喃喃着,听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酒品差的人,再受了点儿刺激,真是了不得。

    喟叹一声,邢爷抱起她就要放到行军床,奈何她喝醉了劲儿还蛮大,死活也不松手,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别,火哥,你别放开我。我不是坏人,我不想杀人的……”

    是个人,心底都会有脆弱的时候。

    连翘不停地说着她不是坏人,那泪水就不受控制似的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,缓缓的抽泣起来。老实说,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哭,她是好人,那个人是坏人,为什么好人杀了坏人,心里还要难过呢?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潮水一般不断往上翻。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

    “乖,没事儿了,没事儿了。”

    将她抱过来坐到自个儿腿上,他搂得很紧,心里很不好受。

    连翘不住地摇着脑袋。

    她其实并不是喜欢动不动就哭的人,尤其是发生在自个儿身上的事更是很少哭,除了看言情小说和泡菜剧会哭,会为了别人的事儿伤春悲秋之外,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的。可是这会儿,她除了抹眼泪儿,除了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心酸之外,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。

    痛苦?有点儿;

    焦虑?有点儿;

    抑郁?也有一点儿;

    罪恶感?就更多了一点儿;

    见到她梨花带雨般默默流泪的小模样儿,邢爷反倒松了一口气,能哭就是好事儿,老实说,他俩在一起这么久了,邢烈火还是第一次见她柔弱成这副样儿。

    轻轻掰开她箍紧了自个儿的手臂,他柔声安慰。

    “乖乖躺下等我,给去拿毛巾给你洗把脸——”

    说完,将她放好,盖上被子,他转身就往帐篷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“不!”

    惊叫一声儿,连翘醉眼惺忪的眼睛猛地瞪圆。

    “火哥,别走!”

    此时的她,像似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,喊着叫着就飞快地跳下来,赤着脚疾步扑了上去,抱住他的腰放开嗓子大声哭泣。

    “别走,别走,别走……我不杀人了,别走……”

    听到她急吼吼像个神经病似的大哭声,邢爷这回彻底舒畅了——

    从面色平静,到默默流泪,再到现在的号啕大哭,他的妮儿终于完成了解开心结的一个艰难过程。

    在她大声的哭泣里,他喉咙像卡了鱼刺儿,转身紧紧地抱住她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乖乖的,不走,我不会走的,一直陪着你呢!”

    喝醉了酒的姑娘是不可理喻的,何况连翘喝得还不少。

    大声地抽泣着,也顾不上别人听见,更没有觉得会丢脸,她几乎是不管不顾地环抱住他的腰,整个人落到他怀里,那带着泪花儿的脸抬起看着他,盈盈一眸,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火哥,火哥……

    她还记得他那双眼睛是冷冽而倨傲的,难道眼花了,为什么会有那么浓的怜惜和心疼。

    他在关心她,这项认知没有让她止住哭泣,反而哭得更加歇斯底里,不可抑止。

    有人说过,越是有人关心你的疼痛,那么你便会越加放肆的疼痛,现在的她,便是如此。

    她脑子很乱,整个人都在发烫发热。

    突然她高高地踮着脚,仰着头就疯狂地吻住他的嘴唇。

    狠命地亲吻,使劲儿地亲吻,像是宣泄,更像一个需要人怜爱的孩子,将那带着酒味儿的舌凉凉地在他的唇齿间狠狠探索,一边亲吻,一边喃喃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走,火哥,你不要走……”

    双臂一紧,邢爷心如潮涌,手指拨开她额边掉下的调皮头发,便以更加热情的疯狂回吻她,那炙烈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不会,不会。不要怕。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

    连翘喉咙里哽咽着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,一大颗一大颗地顺着脸颊直往下落,而吻也在疯狂地继续,完全没有理智不压抑地疯狂吻着……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帐篷那小窗有月光偷偷地看了进来,羞得脸儿白白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直到呼吸都不顺畅了,这天崩地裂一般吻才终于结束了。

    邢烈火将还在抽泣的她抱了起来放回到被窝里,拍着她后背替她顺着气,一双凌厉的黑眸全变成了柔情。

    “乖,咱们该睡觉了,明儿起来,什么都好了!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吸了吸鼻子,她轻轻应了。

    嘴唇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,他躺在了她的身边,将两个人裹在里面。

    小小的行军床,睡了两个人其实很挤,但这会儿他俩还会在乎么?

    答案很明显:不会。

    审视了片刻她哭得红扑扑的脸,邢爷左手圈着她的腰揽到自个儿怀里,右手轻柔地替她擦着泪痕,小声说。

    “闭上眼睛,什么也不要想。”

    沉默抽泣,连翘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过了一下,她又环上来搂住他的腰,仰着醉醺泛红的脸,啜泣着声儿,语气里有种近乎撒娇的委屈,“火哥,你杀过人么?”

    “很多。”闻言一愣,邢爷的声音冷冷的。

    这声儿很冷,很冷,应该说是骤然变冷。

    可是听到连翘的耳朵里,却像是突然找到了知音一般,急切地问,“你杀了人会难过么,火哥?”

    身子僵硬着,邢烈火俯下头认真地盯着她,那双深幽暗沉的眼睛里,渗着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静静地,他突然静默了,半晌都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,他目光冷凝地说。

    “我杀的人都该死。连翘,每一个人,都得为自己所选择的人生负责。”

    “都该死?”

    “对,你杀的那个,也一样。你不杀他,他就会杀别人,也许还不止杀一个。”

    这个逻辑问题连翘没有想过,不过他这么一说到是这么回事儿,如果他还得杀人,那么她自己是不是等同于救了人?

    不管是不是自己找借口,这么一想,她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,那个被撕了一个口子的心脏裂缝,似乎也没那么痛了。

    迷茫的心,安定了不少,她望向他的眼光又多了探索。

    “那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闻言,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得收紧,沉默了半晌,沉沉地说。

    “十八岁。”

    十八岁?!还是一个孩子啊!

    他没有说,但连翘却感受到他心里的难过。

    微微抬高了头,她的角度刚看能看到火哥冷峻的侧面轮廓,依然是那么好看,可是眉目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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