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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4米 火哥,抱抱我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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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瞧着那个不会喘气儿的手机,连翘右眼皮儿直跳。

    要按咱老祖宗传下来的封建迷信说法儿,左眼跳财,右眼可就是跳灾——

    哎呀妈呀,接到姓艾这孙子的电话准就没啥好事儿,真是果不其然啊,就连眼皮儿都配合着自个儿。

    她心里非常明白,那家伙绝对不是那种闲得没事儿找人唠嗑的男人,说什么送她礼物,更不可能是喝醉了酒随口放大炮,当然更不可能是因为对她一见钟情,送什么定神信物。

    这事儿,不会那么简单,太蹊跷了!

    可,到底是为什么呢?

    在拿着资料往行政楼去的路上,她一直在琢磨着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最后,她觉得似乎以自己有限的智商很难投入到这无限的猜测事业中去,这其中的奥妙半点儿也参不透,于是乎,在见到火哥的第一时间,她立马跟竹筒倒豆子似的,一股脑儿通通都交待明白了。

    现在在她心里,火锅同志就是她最值得依靠和信任的男人了。

    哪料到……

    她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大的事儿了,但邢烈火听了她的话,不过只是略略沉吟了片刻,却半点儿表示都没有,反而伸出手来将她拉了过去坐到他腿上。

    望了望空荡荡的办公室,连翘也没矫情,反正没人在的时候,他俩这么腻歪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次数多了,脸皮儿也就厚了,她抱着他就吧唧了一口,那嘴儿真甜。

    “想你了!”

    闻听此等仙乐,邢爷那幽暗深邃的黑眸微微一闪,瞥了她一眼,又再瞥了一眼,再然后便是紧紧地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。

    “天儿凉了,以后在里面多穿一件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连翘点着头直乐。

    捏了捏她的鼻子,邢爷刚毅的面色顿时柔和了不少,“妮妮,给你瞧件东西。”

    微微侧眸望他,连翘不知道火锅同志葫芦里卖的啥药,淡淡地撇了撇嘴:“啥东西?”

    “你猜?”

    瞧着他眼里那闪烁不定的目光,连翘脑子飞快地转动了起来,基于那天的內裤事件,她很快便上纲上线的将‘你猜’之事往那件事儿上靠了,伸手环着他脖子,扯着嘴角就乐呵。

    “哇,你该不会也给我买內裤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啥样儿的,喂,你该不会也让我现在试给你看吧?”连翘一脸促狭地笑。

    严肃地替她正了正衣领,又替她正了正帽子,邢爷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,“大白天的,你想什么呢?不害臊!”

    “假正经……那,该不会是內衣吧?”

    噗!

    她不死心的继续猜着,闲情雅致让人发笑。

    事实上,女人和男人在这点儿上是不同的,男人喜欢一步到位,女人却有的是闲功夫瞎猜,还有满脑子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。

    见她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,邢爷顿时有些语塞。

    扣紧她的小手,他一只手就势搂紧了她的腰,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档案袋儿来。

    “别他妈瞎猜了,自己瞧吧!”

    虽说火锅同志这儿满脸严肃一本正经,可是那眼晴里的两道柔光直接就泄露了他此时的真实情绪。

    这家伙,心情倍儿好。

    不满地撅了撅嘴,连翘装着不太感兴趣的样子,拿着档案袋颠来颠去的把球,就不打开故意急他,大眼珠子睨着他咕哝。

    “火锅同志,只能说,丫太不上道了!”

    看着她那副不太乐意的小模样儿,邢爷差点儿失笑出声,遂摇了摇头,问道:“我咋就不上道儿了?”

    丫,还真问呢?

    鼻子里冷哼一声,连翘故意学着他板着脸的样子,摸着下巴教训:“火锅同志,礼尚往来是咱华夏儿女的光荣传统,话说,我都给你买內裤了,你怎么着也得还我一裤之情吧?”

    一边说着,她心里一边乐呵着,觉得自己其实蛮有才的。

    “一裤之情?”

    低低反问一句,邢爷那张严肃的俊脸直抽,差点儿没憋出笑出来,清了清嗓子,才又低沉着声儿利索地说,“闹腾人吧?你让我一个老爷们去买女內裤,不如直接杀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大丈夫能屈能伸,滴水之恩当涌丶泉相报!”

    “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。”

    揪着他的胳膊,连翘郁结了。

    “那火锅,上次我关禁闭时的內裤和卫生巾谁买的?”

    眼睛微睐,邢爷轻咳了一声,放软了语气。

    “小久……”

    “丢人!”

    “……越说越来劲儿了吧?赶紧打开瞅瞅吧,伶牙俐齿的东西!”邢爷轻叹着,话里是谴责,可是却全是道不尽的宠溺,紧紧拥着她,他那动作表情像捧着颗无价的珍珠似的。

    “得得得,我闭嘴!”

    气哼哼地闭上嘴瞪了他一眼,连翘慢条期理地拆开档案袋儿。

    当然,她半点儿都没有真生气,不过就是喜欢跟这个古板的家伙逗个乐趣儿罢了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可是,等她瞧清楚了那档案袋儿里装的那些东西时,不由得捂着嘴轻呼了一声儿——

    “火哥……”

    太意外了,太感动了!

    此时此刻,她说不出来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!

    轻轻唤了他一声儿,她飞快地觑了他两眼,很快又将视线落回到了手上,仔仔细细地翻看,上上下下,来来回回,左左右右,一点儿都不放过,那刚才还在跳灾的眼睛里,渗满了感动的光芒。

    那喜啊,上了眉梢!

    整个人儿的沉浸在激动的情绪里,那双眼睛忽闪忽闪,开心地直发亮,一时半会儿有些消化不良。

    档案袋儿里究竟是啥呢?

    能让她激动成这样儿的,不是别的,而是一份很详尽的婚礼策划书,详细到了包括婚庆的司仪,摄影和后期制作,化妆师的工作经验,舞美师的现场布置,婚礼流程等等不一而足……

    而且,婚礼的主题她也很喜欢——橙色玫瑰,花海弥香。

    策划书上说,婚礼现场将用9999朵橙色玫瑰来点辍,还有来自加拿大的著名花艺设计大师亲手包装制作。

    玫瑰不是红色的,可却是连翘心尖尖里都喜欢的,这份感动更是实实在在的。

    因为这份策划书的末尾,清清楚楚写着邢烈火的名字,这一切全是他自己策划的……

    之前关于他俩婚礼的事儿,男人是提过两次的,但却从来没有再和她说过他要怎么样去准备,甚至连翘觉得这事儿已经夭折了。

    哪里能料到这个男人,在那么多工作缠身的情况下,还能抽得出时间来为他俩设计婚礼,就连最简单的细节都精准得非要自个儿来亲自把握。

    如果这都不叫贴心,那还有什么是贴心呢?

    嫁给他,值吧?——值!

    档案袋里,还有一张他亲手制作完成的结婚请柬模版,同样是采用的橙色基调,上面清楚的写着婚礼时间——元月一日。

    一月一日,一生一世,一双人,她暗暗的美!

    呃~不过,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,老实说,她都有些迫不有待了,恨嫁的新嫁啊伤不起!

    拿着请柬细看,上面有火锅同志亲笔手书的两行楷体字儿。

    ——新郎:邢烈火。

    ——新娘:连翘。

    看到这两个名字并排在一起的刹那,那感觉酸酸的从鼻子冲眼眶,连翘觉得眼窝儿一红,扑上去就抱紧了他的脖子不放手,因为,她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。

    心,顿时被塞得满满的。

    世界上的女子对于自己的婚礼莫不都是充满期待的,连翘当然也不会例外。

    她记得以前还恋着易绍天的时候,曾经美美的在自个儿的笔记本上写过,以后跟他结婚时一定要用橙色的玫瑰,用很多很多橙色的玫瑰,让橙色的玫瑰变成花的海洋……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眼圈儿红红的抬起头,她将自个儿的脸贴在他脸上,小声啜气儿:“火哥,你咋知道我喜欢橙色玫瑰?”

    “我猜的……”

    呸,她能相信么?这种天知地知,她知和笔记本知的事儿?

    眼睛转了转,她立马就想到了火哥在小姨家睡过一晚上,一定是他偷看了笔记本,丫丫呸……

    她抿着嘴,低头嘟囔了一句:“靠之,幸好丫不是敌特,怎么啥都看到了?”

    “特种兵必备的能力——侦察和反侦察。”淡淡地说着,邢爷望入了她那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。

    此时,那里充满了雾气。

    喟叹一声儿,他撩了撩她额角垂下的头发,声音里几分宠溺,几分低沉,“我还看到了一只白玉小狮子。”

    心里一窒,想到那里小狮子,连翘默了。

    “他送你的?”

    呃,这家伙推理能力太强了……

    心里挣扎了一下,连翘觉得没有啥值得遮掩的,点了点头,轻轻‘嗯’了一声儿。

    “我替你处理了!”

    处理了?

    微微张着嘴,连翘不知道该说啥,顿时有些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不过,她绝对相信这是火哥能干得出来的事儿,这回只是处理了东西,没有处理她的人就算祖宗爷大发慈悲了。

    看着她在那儿发怔,邢烈火心里非常不爽,猛地圈紧了她的腰儿,低下头就狠劲地折磨她的唇,啃舒服了才挑着眉头懒洋洋地问。

    “怎么着,舍不得?”

    “呼……哪里会……处理了就处理了呗,本来都是些过去的东西……诶我说火哥,你那啥心语的玩意儿,也该处理了吧?”

    好不容易寻到个机会说他那个安然心语,她当然不会放过,一边喘气不匀一边冲他翻白眼儿。

    安然心语,邢爷微微愣了愣,觉得这小妮子真挺能啊,刚说侦察与反侦察,结果就用到他头上了。

    接着,他一出手就在她脑门儿上狠狠弹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那个不能处理。”

    “咝,疼死了,州官可以放火,百姓不能点灯是吧?”眉目一敛,连翘揉着脑门儿,拉下脸来了。

    “傻东西!”一边替她揉脑门儿,他一边儿解释:“那个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挑了挑眉头,连翘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酸不拉叽地洗刷他:“是啊,初恋多么美好啊,想着那些过往的旧时光,那你侬我侬,那花枝儿绽放,那日光倾城的旧影,的确是值得保存的东西么,很重要,真真儿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好酸!

    她自个儿都闻到了,可是,斜眼儿扫视着满眼都是郁结的火锅同志,发现丫还真挺能绷的啊。瞧瞧人家,不动声色,一脸镇定,压根儿就不理会。

    怪不着说人家能当领导呢,就这份儿淡定就不是盖的。

    酸味儿飘飘,邢爷能闻不着么?

    自然不会。

    瞧着她那副不舒服绷着脸的小模样儿,他眼睛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怜惜,刮了刮她的鼻子,他轻问。

    “傻不傻?”

    “过份了撒!”虽说自个儿有点儿矫情,但连翘绝对不会承认啦,伸出手指就戳他,满嘴的牢骚,“有你这么做事儿的么?!不厚道!”

    说着这种赌气的话,她声音却是软腻而柔和的,除了微微泛酸之外,并没有半点儿责怪和不高兴,要说什么情绪最多?那就是爱人之间的调侃和撒娇。

    没错儿,她只是泛酸,却不是犯傻。

    她自个儿从头到脚都没有什么值得他来图谋的,因此,火锅同志绝不可能为了她身上的什么利益而牺牲掉自己的感情。

    更何况,依她的自觉,他也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。

    既然他说那东西重要,就绝对不会是为了什么狗屁初恋的原因。

    只不过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,泛不泛酸又是另外一回事儿,谁让她是一个女人呢?是个女人都会有小心眼儿的时候。

    尤其是现在,当她越来越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感情时,就更加情不自禁地开始在乎一些普通小女人都会在意的东西了。

    大概,这就是有情和没情的区别吧。

    在意与不在意,是那么的明显。

    紧紧环住她的身体,他将她整个人地压在办公桌与自己之间,堵得严严实实,动作十分流丶氓,不过出口的话却特别严肃。

    “连翘,你不信我么?”

    娇俏的脸儿一仰,连翘面色带笑地摇头。

    “不信。”

    死鸭子嘴倔是啥样儿?就是她现在这模样儿了!

    其实她信,真信!

    眸色一黯,环紧她的腰儿,邢爷托起她的后脑勺,在她唇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吻,过了半晌儿才抬头,正色道:“等用不着的时候,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。”

    咳!

    这爷们儿还真当真了,连翘默了。

    “呀!”双手紧抱住他的脖子,她将自个儿的身体毫不保留地送到他的怀里,咬牙切齿地嚷嚷,“邢烈火,姑娘这是逗你玩儿呢……你以为我真有这么小家子气么,哪能真为这事儿跟你急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大手顺着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,他脸上全是认真,“但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,误会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嘿嘿直乐。

    连翘觉得这样的火哥真真儿的太让人稀罕了,一是一,二是二,条条理理都得扯清楚,这种男人其实蛮好的,不容易沾上外面的野花野草的么,多让人舒心和放心啊。

    一念至此,她仰着脑袋就去啃他的唇,甜甜地哄她。

    “真乖,奖励……唔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有说完,火锅同志就反客为主直接将她堵了嘴。

    唔唔地叫唤两声儿,她还能咋办啊?真是一头野狼王变的,无奈之下主权很快丧失,她除了乖乖认俘,别无它法。

    他的唇,很炽烈,他的吻,很用力。

    可是,唇贴着唇,他没有深入,就是那么熨贴着,亲吻着。

    被他亲得脸儿红得通透,连翘心里同样也是愉悦的,唇角扬着一抹漂亮的弧度,待亲嘴儿结束还意犹未尽,嗤笑着凑近他的耳畔,有些霸道地轻哼。

    “邢烈火,你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个人的。”半闭着眼儿望她,连翘再次重申。

    “霸道的小东西!”死死将她搂紧在怀里,邢烈火嘴里轻声斥责着,心里却越发的柔軟。

    大男人了一辈子的他,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原本是属于某个女人的。

    可是这个小女人却一而再,再而三的重复着这句话,霸道的抢占着自己心里的地盘儿,直接毫不客气地告诉他,他是属于她的。

    属于么?一个人真的能属于另一个人?

    这么娘们儿兮兮的感觉,换以前绝对是能让他不耻的,不过如今……

    觉得没有什么不好!

    她是属于自己的,那么他属于她没错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这两个落寞的人,其实都有一颗寂寞的心,那颗从来都没有归属感的心,因了一句话,有了着落。

    也因了这一句承诺,便守了心一辈子。

    听着他清晰可闻的呼吸声,连翘不停地他脖子间流连着,一颗心脏跳得怦怦地,听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凑成的话,于她而言,都是动人的音符,羽毛一般在耳边划过,这感觉痒痒的……

    真好!

    有时候,她自个儿都闹不明白,为啥变得这德性了,傻叉二货似的,装文艺女青年,三不五时的说一些冒得酸泡儿的话。

    鄙视啊,无限地鄙视……

    可是鄙视完了之后,她那嘴巴还是不老实在埋在他颈边,细细地啃他那上下滑动的喉結,嘴里还在念叨让自己鄙视的话。

    “火哥,记住了啊,就算我不要你了,你还必须是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靠,他这小妮子,越发得寸进尺了!

    邢爷有点儿气结,可是那又酸又麻的感觉自颈间一点一点传来,倾刻便蔓延到了全身,让他不禁微颤。

    小东西,她知不知道,喉結是性勄感带?

    一把抓过她的脑袋捧在手里,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咬了一口,他沉声瞪她:“得了便宜还卖乖,是吧?”

    “怎么着?你不愿意啊?”

    她还委屈上了!

    邢烈火紧搂着他,嘴里恨恨地抻掇她,“闹腾人的小祸害,你都不要我了,凭什么我还是你的?”

    “废话,就算我不要你了,你也得等我啊,等我回来找你!”连翘翻着白眼儿,嬉皮笑脸地玩笑。

    捏着她得瑟的脸蛋,邢烈火无奈地笑骂:“不要脸!”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好吧,她也知道自己挺不要脸的!

    环着他的颈项,不怀好意地在他嘴上使劲儿“啵”了一声,笑得花枝儿乱颤,“玩笑呢,你可是我的祖宗爷,我哪能不要你呢?最多跑过三年五载的气气你……”

    回啃她一下,邢烈火认真地瞅了她一会儿,突然又沉了脸,一把拽过她的腰狠狠捏。

    “连翘,又欠抽了不是?”

    凑到他的耳朵根儿,连翘乐呵呵的贼笑着,“领导,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,嫁了就是一辈子,甭操心我,把你自个儿的烂桃花处理好就成!”

    烂桃花?!

    可怜邢爷他除了他妈和他妮儿,连其他女人的小手都没摸过,哪来的烂桃花?

    眉目一冷,他狠狠搔了搔她的头:“行了,傻样儿。”

    “爷,跟姑娘笑一个!”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

    咧着嘴歪着头,连翘看着火哥一阵浅笑,心里特么的真舒坦啊,那颗心真真儿比啥时候都要平静。

    成了!

    她可是见识过这火阎王大冰山脸的样子,那零下五十摄氏度的范儿,能挤出这么个贼不拉叽的笑容,那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。

    真想仰天大笑三声,哈哈哈!

    叹口气,她滑下去握紧了他的手,一愣之事,他也回握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就这么,大手与小手交握。

    连翘脸上挂满了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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